從大學里出來,發現現實生活和我們想象的的沒有什么兩樣,我們再也不可以把單純當做理由,把浪漫當做借口了,我們責無旁貸地必須去考慮我們的名與利,學會計算一個月的薪水究竟能買幾束空運過來的鮮花,能喝幾次現磨的哥倫比亞咖啡能看幾場精彩的進口大片,且不必說吃莊嚴的西餐以及送名牌的手提袋了。沒錯,我們都渴望戀愛,沒錯,我們都理所當然地擁有愛每一個人的權利,可是,當你調整好呼吸準備對她表白的時候,你想好了嗎?“我該拿什么去愛她”或者說“我能拿什么去愛她”,請把你能夠拿出來的一切寫一個清單罷,附在“我愛你”的誓言后面,然后是等待,等待雙方做出綜合統計和評估后的結果。
不要太自信也不要太僥幸,要知道,這種統計和評估活動是非常吸引人的,所以參加者必須雀躍,比如一直將她的某個并不十分出色的優點作為閑聊資本的父母、每天跟她因為早晨誰先上廁所晚上誰先洗澡而吵得天翻地覆的姐妹、許久沒有來往卻剛剛和一個破產房地產商離婚的大學同學,還有好管閑事的姑媽姨夫、閨中密友,還有誰,只要愿意參加,應該都可以占有評審團的一席之地,評審團一向人數不限,多多益善。
去掉一個最高分,去掉一個最低分,這種得分是沒有辦法請公證處公證的,無論怎樣的得分,無論你能不能接受,也就是這樣了,也許你的確很冤枉,可是你到哪里去喊冤呢?認命吧,就算你終于得到一個理想的分數,通過了評審團這一關,也不要高興得太早,這只是個開始,初試合格,更嚴格的考核還在后面,今后的日子里,你每一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復地詢問自己:“我該拿什么去愛你”,多一些反思,有什么不周到之處,趁青春年少,趕快進取吧。
我有一個朋友就比較有辦法,他是一位軍人家的兒子,他家里存放著一把他爺爺從日本人手里繳獲來的指揮刀。他實在忍受不了女朋友跟別人走掉的事實,沖動間竟將還未生銹指揮刀拔了出來,握在手,睜大一雙紅色眼睛,直奔情敵的住宅而去。街上行人都好奇地敬而避之,以目光追隨,卻沒有人喝彩。警察以為是拍電影,未加姐攔,居然他順利地沖到情敵家中,奪門而入,剎那間已將指揮刀架在情敵的脖子上,那位情敵和作為當事人的女生都是城市里長大的孩子,哪里經歷過如此這般的大世面,當場呆住,惟有四只眼睛瞪得大大卻無神;你以為我的持刀的朋友就見過大世面嗎?和我們每一個人樣,所有關于動刀動槍的事情都是從電影電視里看來的。這個時候他什么也沒做,同樣的瞪著兩在眼卻空空蕩蕩,先前那么多的憤怒、抱怨與仇恨一時間蕩然無存,不曉得順著冰冷的刀鋒溜到哪里去了。
足足有三四分鐘罷,三個人靜默著,汗珠從三個人額頭上慢慢滲出,指揮刀有一些顫抖了,不知是我的朋友握刀的手在抖還是情敵的身體在抖,抑或兩者都是。
女孩子合乎情理地哭了,卻無聲,淚盡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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